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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苏州往事：女邻居的秘密情史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mimi 时间: 2023-6-25 08:57 标题: 苏州往事：女邻居的秘密情史

口述：松蛋（湖南怀化人）



  认识朱姐纯属偶然，那时我到苏州未有一年，在一家电子厂上班。朱姐在品质部，负责质量检测。我在后勤部，打杂。我们的工作没什么交集，工厂又大，实在没有认识的道理。


  可有些人，是你生活中必然会见到，而且会发生故事的那种，虽然最后也许无疾而终，但过程尤其让人欢喜。这也便足够了。朱姐便是这种人。


  我俩相识，在星期天，厂里放假。我租了房子，平时不开火，到了饭点，便出门去，随便找家馆子。


  我走到半路，突然下起雨来，雨水持续不断，看样子不会结束。好在我出门时，带了把伞，说起来也奇怪，好像冥冥中有安排似的。


  我平常最不喜带伞，那天差使神差一般，捡起伞来。下楼，找了家小炒店，进去坐下。门口站着一个女孩，看工衣，是我们厂的，只是不同部门。看她样子，挺焦急的，我想着是工友，随口提了句，要不要借伞一用。


  她望了我一眼，说好呀，可你呢。我说点餐要时间，说不定，我吃完，雨就停了。再说，我就住附近，男子汉大丈夫，淋了点，也没事。你们女孩子，不一样，不能着凉，出门在外，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。

  大约我这番话，打动了她。她借走了雨伞，并让我吃完别走，她就回来。我没当回事，坐下来等餐。果然，她言而有信，我正埋头吃饭，她跑了回来。手上有两把伞，一问，才知她去了超市，买了一把新的。把伞还给我时，还讲了一句，男人淋雨，也不是好事。


  就这样，我们相识了。因为工友的关系，问了名字，留了电话。半个月后，她突然问我，想租个房子，问我那有没有合适的单间。我说我隔壁就有一间，空了有段时间了。她一听，当天下了班，就跑去看房，一眼就相中了。从此，我们成了邻居。


  她在品质部，还算一个官，手下有几个人，而我在后勤部，看起来比较自由，但实际上，我职级不高，当然，我也没在这些，那时，我正在自学，报了机修管理的培训课。朱姐听了，很鼓励我。


  她平时爱卫生，饭菜又做得好，因为门对门，搬家不久，她叫我去吃过一次。我觉得不能光吃，于是，谋划着在半个月后，回请了她一次。只是，我不会做，于是，在楼下饭店，打包了几个菜。朱姐一看，说太破费了。出门在外，得节约点，不能大手大脚。听她这么一说，我很感动。


  那天，用完餐，朱姐帮我收拾碗筷，发现我床边放了几本书籍，一问，知道我想学机修，自然极力鼓励，还调侃我是有为青年。一来二去，聊得多了，就对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。

  朱姐其实只大我一年多两个月，但她出门打工的时间，却比我早五六年。自然，她没读几年书，这些年，一步一步，全靠平时的经验积累，因此，对自学，她有着很积极的态度。可学机修，得有师傅，纸上谈兵，实在太浅薄了。


  朱姐在品质部，与机修师傅有接触，答应帮我想想办法。隔了半个月，她果然想到了办法，有个姓苏的机修师傅，答应帮我提点提点。按理说，我应该请客不是吗？可朱姐不让，她做了一桌家常菜，请机修师傅还有我，我们仨在朱姐的出租屋里，聚饮了一次。


  也就那一次，我知道了，朱姐的酒量。她是那种大口喝酒的女人，机修师傅也被她的豪爽惊到了。


  我自然不是朱姐的对手，机修与她对饮，我只能陪着打哈哈，当好服务员的角色。此后不久，机修师傅成了我的老师，不但教我理论知识，常常下班后，偷偷带我上机。


  除此，他每过半月，就来一次我家。来我家必然顺道看看朱姐。去朱姐家，他从不空手。伸手不打笑脸人，朱姐见了，自然只能欢迎。两人坐在屋里饮茶，讲些工作上的事，而我往往要按师傅的指令，回去记深奥的理论知识。


  在异地他乡，他俩是我认识的，对我最好的工友，我为此经常感动，决定好好学习，以报答他们的无私。


  时间滴滴答答往前走，一年后，我终于有所成绩。师傅说，厂里招人，都要熟手，我没经验，但可以去外厂应聘，大胆把简历写得高大上一些，比如，在我们厂，干的就是机修的工作。我心想，师傅真好，不但教我技术，还传授我讲工作的经验。


  以后，我有了新工作，第一时间要跑来，请朱姐和师傅吃大餐。只是，找工作并不顺利，但师傅一直鼓励我。足足半年后，我如愿以偿，在一家小厂找到机修职位。工资与师傅相比，无法相提并论，但已经迈出一大步了。


  唯有一点，新工作离居住地有点远。好在那家小厂，分配了宿舍，我拎了起行李，去了新厂。因为不知未来如何，我没退房。临行前，想起师傅住宿舍，不如把房间让给他，也算帮我看守，暖房，一举两得。


  和师傅说了，他很高兴。临行前，他请我吃了大餐，出席的还有朱姐。去了新地方，到底有些不习惯，好在我坚持了下来。两个月后，稍稍安稳了，我回了一趟租房。我事先没对朱姐和师傅讲，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。


  到了房间，开锁进门。当时，还没到下班时间，于是我洗了澡，换了衣，准备等到下班，叫他们一起吃饭。可我一进洗手间，突然惊呆了，洗手间的墙上，挂着一幅朱姐的照片，近于身无一缕的照片。


  我一时惊呆了，不知怎么办才好。脱了一半的衣，赶紧穿上，澡自然不敢洗了。在客厅待了一会儿，我又背着包出来了。来到工厂门前等候他们，假装还没去出租屋。终于下班了，他俩如约出门。


  久不相见，朱姐的气色尤其好，脸上红艳艳的，师傅和她讲话的语气，也变了许多。我一时想到了某种事，但又不敢多想，毕竟，机修已经结过婚了，并且，他比朱姐大七八岁呢。他俩怎么可能和厂里那些年轻夫妻一样，谈恋爱呢？


  不可能的，我不断打消心中的想法，但那种想法，还是不断冒上来。因为，朱姐和他谈话时的眼神和语气，完全像情侣似的。而且，是热恋中的情侣。

  好不容易吃完饭，朱姐问我下午怎么安排，我说先回房间，拿点东西。师傅说，我们下午还上班，就不陪你去了，你回去，先休息一下，晚上，我请吃饭啊，最近楼下开了家火锅店，很好吃的。我说好呀。


  于是，他俩走了，而我走在路上，心里一直在想洗手间的照片。难道，一切是我的幻觉，又或者说，他没想起来？


  我觉得应该告诉朱姐，她肯定不知道，不能让她受伤害。可这种事，怎么好对一个女人讲呢？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

  不知不觉，就到了楼上，上门，开锁，进屋。坐下来，不敢进洗手间。可洗手间，又像有种巨大的磁石一样，吸引着我。最后，我决定了，去洗手间，把照片撕下来，谁也不告诉，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。


  回小厂不久，我转正了，心想房子也不用再租了，正好也难以面对师傅和朱姐。不过，我把洗手间照片取走了，师傅什么也没说，好像心照不宣似的。半年后，朱姐突然给我打电话，让我马上过去一趟，她的话语里，带着不安。


  我请了假，马上赶过去。她的出租屋里，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，像经过一场打斗似的。一问，果然出事了。机修师傅的老婆，不知听从谁人的引导，找上门来。她没找机修出气，也不敢找，只能把气全部撒在朱姐身上。


  一时，此事工厂传得沸沸扬扬，差不多人尽皆知，朱姐成了新闻人物，不敢再出面。看她那样子，我突然很难过，想把她拥在怀里，给她一点温暖。可我不敢，只看着她流泪，楚楚可怜。


  最后，我提出让她换个工厂，去我们那小厂。虽然小，但工友们挺友爱的，老板也好，工资不错。辞工需要一点时间，我则回厂，帮她争取一个更好的职位。谁知，几天后，收到信息，她结算了工钱，回了老家，说做了没颜面的事，再没脸见我。我一时怔在那里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

  当天晚上，我从一本书里，取出她的那张照片，悄悄烧毁了。从此，朱姐以及那些陈年旧事，彻底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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